知己的味道

霸气╉天浪阿出

今天，喝了几杯酒——啤酒，和几个好朋友。一如往常，我像个话痨一般，嘟嘟地自顾自地说着。调动脑细胞，集合着各种想法，就像溃堤的河坝一样，滔滔不绝……
这几乎成了我的定律，我亦深知。平生最恨麦霸——那种坐在KTV里拿着麦克风死不撒手的人。不过，在一些场合里，我就成了自己最恨的那一类人。
不过，我自己却很开心，把平时装在肚子里都要发霉变质的话，或牢骚，或愤青地宣泄出去，尽量做到痛快自己折磨别人而不伤害别人的程度——这个尺寸真的很难拿捏，就像太极推手的高手过招，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其实，这种能够宣泄自己情绪和思想的场合少之又少，所以每次都加倍珍惜，总是在跟时间抢，总是担心差那么一分钟，自己的观点阐述不完或者阐述不清。
不过，我相信，但凡我能成为话痨麦霸的场合，都是最能容忍我撒疯甚至撒野，无尽放肆的好友们，他们不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会倾听，不管赞成还是不赞成，都会看我半迷离半疯癫的蹩脚表演。我也很愿意把自己最聪明、最愚蠢、最犀利、最无聊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示给他们，从不带面具，从不穿盔甲，就像一个赤脚大仙一样。
我想，这就是知己的味道吧。不在乎唠叨和麦霸，愿意听着我南腔北调的胡说八道，愿意看着我醉眼迷离的表演，这就是知己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吸引或者包容，一种暖暖的包裹，而绝不是鄙视、鄙夷或者粗暴的打断。
其实，我不大愿说话。原因有两个，第一官场混的都知道言多必失，谁知道你说完的一句笑谈会不会一秒钟之后添油加醋地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从此糊里糊涂地积下海一样深的仇恨，清朝名相张廷玉有一句名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这就是他纵横大清三朝的保官保命的人生哲学精华之处！第二个原因，则是无话可说。对牛弹琴，吾宁焚琴煮鹤！
所以，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悲哀的沉默着。眯着眼睛，放眼周遭，实在是弱水三千，我连取一瓢的欲望都没有。
天幸，在这个小小的城镇，还有那么一些人，愿意或者被迫愿意和一个思想的疯子交流。真得太感激我的这些知己们，其实，我真的很想借一下秦始皇的定阳针，把这一刻牢牢地定下来，我真的还有好多肺腑之言没有表达出来，真的没有说够，可是西边的太阳已经下山了，饭馆的小二已经打瞌睡了……
我欠我的知己们太多了，总是喋喋地、牢牢地霸占着麦克风，总是套套不绝地表达着我的思想我的感情我的理想我的信念我的曾经我的未来……如果有一天，真的讲不动了，我愿静静坐下来，认真地倾听我的知己们每一个人的思想、感情、理想、信念……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听众，但一定会默默地陪在你们的身边，在一个枫叶飘零的午后，静静坐在铺满枫叶的长椅上，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我生命里那些最熟悉的声音，即使我已经睡着了，但我那张安静的嘴巴和砰砰跳的心会跟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