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如果和金蓉长的象那才怪了。他笑眯眯的向那为漂亮的金发女生点点头,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谢文东……”金发女生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奇异的声调让谢文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难听。她琢磨片刻,狐疑地看向金蓉,问道:“你们不是同一个姓氏?(英)”由于和金蓉是同学,又是要好的朋友,她对中国也有所了解。中国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前面,而欧美的姓氏是在名字的后面。 金蓉笑呵呵道:“我们又不是亲兄妹,当然不会是同一个姓氏了。” 金发女生更加好奇,道:“可是,你叫他哥哥啊?(英)”在国外,无论多亲密的朋友,之间的称呼都是对方的姓名,而不会用哥哥、妹妹这样的词语。关于中国习俗上的一些特点,她这个外国人当然无法理解。 金蓉一时也很难向她解释清楚,挠挠小脑袋,道:“因为我们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可以叫他哥哥啦!” “啊!”金发女生听的似懂非懂,转头对谢文东伸出小手,笑道:“你好,我叫塞丽亚。(英)” 谢文东礼貌性的和她握了握,没等说话,一旁早已经不耐烦地金蓉拉起谢文东的袖子,急道:“大哥哥,我们该走了。” “呵呵!”谢文东向塞丽亚歉然地笑了笑,‘拜拜’两字刚说出口,人已被金蓉拉走了。 塞丽亚没接触过东方的男孩,多少对他们有些好奇,而谢文东本身又是迷一样的人物,让人看不懂,读不透,这反而让塞丽亚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她注视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她对谢文东的第一印象是这人的眼睛很特别,也很迷人。 金蓉带着谢文东先在学校里逛一圈,象是个小导游,一会指指这个楼,告诉他这是图书馆,一会又指指那栋楼说是体育馆。 谢文东对这些兴趣不大,不过在他脸上,满是柔和的微笑,好象真在认真聆听金蓉的讲解。五行兄弟跟在他俩身后,不远也不近,距离间隔的恰倒好处,即不至于打扰到二人,也不会在发生突然事件时抢救不及时。 两人足足逛了一个钟头,这还是金蓉累了,只把学校走了个大概。 学校附近的餐厅有许多,金蓉非常熟悉地把他领到一间中餐厅。餐厅的环境不错,虽非高档,但却幽雅干净,让人舒心。餐厅里的服务生多是在英国半工半读的中国留学生,年岁都不大,似乎金蓉经常光顾这里,和他们都很熟悉,相互之前热情地打招呼。找了一处空桌,两人坐下,金蓉笑笑呵呵地问道:“大哥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谢文东含笑道:“不错。” 金蓉道:“等到假期的时候,我准备在这里打工。” 谢文东一愣,问道:“不回国了吗?” 金蓉道:“回国呆两天,看看爷爷,然后我就回来。” “恩!”谢文东点点头,道:“也好。” 几个月没见,他感觉金蓉成熟了许多。听金老爷子说,刚送她出国的时候,金蓉还哭的象个泪人,十分恋家。金老爷子作为北洪门的掌门人,虽然生活清淡,但家财万贯,资产绝对是个天文数字,金蓉向来不缺钱,她能利用假期的时间打工,说明她已经开始学着独立了。 小丫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依附在别人身旁的小丫头了!谢文东看着她,心中一阵感触,又有些欣慰。 见谢文东盯着自己看,金蓉心跳加速,小脸红扑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探头小声问道:“大哥哥,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谢文东一怔,眼中充满茫然。金蓉见状,撅嘴道:“那大哥哥总盯着我看什么?!” “哈哈!”谢文东听完,仰面大笑,“确实变漂亮了,变成大姑娘了!” 这时,一名身穿服务生的中国青年走过来,放下两人刚点的饭菜,然后上下看了看谢文东,转头问金蓉道:“金蓉,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闻言,谢文东挑目,打量这个服务生。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年纪和金蓉相仿,个子不高,人也瘦弱,脸色微黄,显得好象有些病态。 金蓉看到他,笑道:“徐忠卫,他是我大哥!”说完,又向谢文东介绍道:“大哥哥,他是我的同学,徐忠卫。” “哦!”谢文东点头一笑,丝毫没有架子,站起身,伸手道:“你好!我叫谢文东!” 徐忠卫忙和他握了握手,满脸带笑道:“原来是金蓉的大哥,你好你好,刚才金蓉已经说过了,我叫徐忠卫!” 呵!这人倒满客气的。谢文东又和他客套几句,才坐下。徐忠卫道:“金蓉,你们好需要什么,尽管叫我,我先去忙了。” “好!”金蓉道:“你去忙你的吧。” 等他走后,金蓉对谢文东解释道:“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学习很努力,但家境一般,他每天都来这里打工的。” 谢文东望着徐忠卫在餐厅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叹道:“那可是很辛苦的啊。”难怪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金蓉道:“恩!他人也很不错,可惜……” 谢文东问道:“可惜什么?” 金蓉道:“可惜总是挨人家欺负。” 谢文东能够理解,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加上家里条件一般,挨人欺负也是正常的。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话题转到别处。 餐厅里的菜肴虽然都是地道的中国菜,但味道并不怎么正宗,和彭玲的手艺比起来差的更远,还好,谢文东对吃不挑剔,依然吃的津津有味。 他二人吃的差不多时,餐厅大门一开,从外面走近来几位东方面孔的青年,一各个年岁不大,但衣着怪异,发型前卫,耳朵、鼻子上挂着银环,有两人胳膊上还纹着花案。只看几人的外表,就知道不象好人。 这几人进来之后,先贼眉鼠眼地环视一周。今天不是周末,又非饭口的时间,餐厅里客人不多,除了谢文东这两桌,只有两位客人。 看罢,那些人往柜台前一站,对餐厅里的几名服务生招招手,道:“过来!” 看到他们几人,徐忠卫等服务生无不吓的一哆嗦,仿佛老鼠见猫,一各个面如土色。 看几名服务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其中一獐眼青年重重拍下柜台,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把屋里的客人吓了一跳,包括金蓉在内。 谢文东皱皱眉头,举目看向那几个青年。 餐厅里两名客人识趣地扔下没吃完的饭菜,草草结帐,闪人走了。 站在柜台后的中年老板心中暗气,可敢怒不敢言,赔笑道:“各位,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吓跑客人就不好了……” 没等老板说完,一名高瘦青年的巴掌也打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打的结结实实,老板哎呀一声,眼冒金星,踉跄两步,差点倒地上。 獐眼青年瞥了老板一眼,哼笑两声,没有理他,对几名服务生道:“操你**,我让你们过来没有听见吗?” 众服务生相互看看,面露惊骇地缓缓走上前去。一位头发金黄,戴着鼻环的青年老气横秋地问道:“这个月,你们的费用交了吗?” 几名服务生闻言,忙垂下头,一各个沉默不语。 “**!”黄发青年骂道:“怎么?现在都他妈哑巴了?拿我的话当放屁吗?”说着,他吸了两口气,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交钱,把这个月的费用都给我交了。” 好一会,服务生没有一个动的,更没有人上前交钱。 黄发青年两眼一瞪,恶狠狠踢出一脚,正蹬在一名服务生的小腹上,叫骂道:“请文明用语你**,你当我在和你玩呢?今天谁要是不把钱交上来,我就打断谁的腿!”说着,他向身旁獐眼青年一扬头。 那人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到被踢倒的服务生近前,举起手臂就准备往他身上刺。 服务生惊叫一声,连连摇手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交钱!我交!” “恩!”黄发青年满意地挥挥手,示意獐眼青年先站到一旁,接着,用手指敲敲柜台的台面。 那服务生手捂小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青年近前,将口袋里的钱统统放在柜台上。 黄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又歪着脑袋瞧瞧服务生,嗤笑道:“操你**,你糊弄鬼呢?就他妈这点钱……”说着话,他一嘴巴拍在服务生的脸上。后者一栽歪,人一坐在地上,嘴角流血,目光呆滞,满面的痛苦与茫然。 “我等一会再和你算帐!”黄发手指他的鼻子,狠声说道,然后,又注视其他服务生,道:“你们的费用呢?” 慑于对方的威之下,又有几名服务生纷纷打开腰包,交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 看到这,谢文东大感迷惑,问金蓉道:“小蓉,他们是什么人?收的是什么费用?” 金蓉面露怒色,道:“这些人都是中国人,但来英国却干起黑社会的勾当,英国人他们不敢惹,专门欺负中国人,至于收的是什么费,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打工的同学说,凡是在学校附近打工的中国留学生,每月都要向他们交钱,不然,就会被他们打,被他们闹,连打工也干不下去了。” “靠!”坐在他俩临桌的金眼听完,低骂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竟然自己人欺负起自己人,真是人!” 谢文东低头喝了口茶,并未说话。 金眼问道:“东哥,用不用我去教训一下他们?” 谢文东太明白被人欺负的滋味了。当年,他上初中时,正是不堪忍受别人的欺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放下茶杯,摇摇头道:“不用!你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如果自己选择了懦弱,那也就等于永远向人家低下头,谁也帮不了他。” 说话间,几名服务生纷纷交出自己的钱,只有一个人还没有交,徐忠卫! 黄发青年把散放在柜台的钞票收拢在一起,边清点边向徐忠卫阴笑道:“兄弟,你怎么个意思?” 徐忠卫咽口吐沫,摇头道:“我没有钱!” “操!”黄发青年低头数钱,嘟囔道:“别人的钱都交了,只有你特殊吗?” 徐忠卫道:“我真的没有钱!” 黄发青年注意力都在手中的钞票上,随意地说道:“是不是非让我在你身上来一刀,放点血,你才能弄出钱来?” 徐忠卫面色一变,但语气依然坚决道:“我确实没有钱,我的钱都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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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花光了?”獐眼青年怪眼圆翻,甩手给徐忠卫一个耳光,骂道:“操,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看你还是自己交出来,如果让我们在你身上搜到,嘿嘿,别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徐忠卫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强咬牙关,对獐眼青年怒目而视,冷道:“我已经说了,我身上没有钱!” 獐眼青年点点头,冷笑道:“小子,你嘴硬是吧,别让我在你身上搜到,不然,我打折你狗腿!”说着话,伸手去摸徐忠卫的口袋。后者想也没想,挥臂打开对方的手,小退半步,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哎呀!”獐眼青年向左右同伴怪笑道:“这小崽子还敢还手,大家一起上。” 徐忠卫只是一名普通的留学生,加上身材瘦弱,哪是那几个小混混的对手。没等他做出反应,位于他身后的一个青年狠狠踢出一脚,徐忠卫惊叫,身体失衡,前扑倒地,刚想爬起身,那几个青年一拥而上,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乱踢。 谢文东还能坐的住,但金蓉受不了,腾的站起身,怒声喊道:“你们太过分了!” “咦?”听到有人打抱不平,小混混们纷纷停手,寻声望去,见是个年岁不大,又漂亮可爱的女生,与她同桌的一位青年,看起来和她年岁相差不多,长的清清秀秀,身材消瘦,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显出几分英气。象这样的一个青年,他们当然不放在眼里。几人相视一眼,纷纷弃下徐忠卫,向金蓉的方向走过来,一各个皮笑肉不笑,贼眼在她身上打转。獐眼青年笑嘻嘻道:“小姐,你刚才说我们怎么的?过分?” 金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有金老爷子和谢文东这两座靠山,她哪会怕几个小混混。金蓉大眼睛一瞪,双手掐腰,大声道:“你是聋子吗,我刚才的话你听不见啊?” 獐眼青年闻言大怒,可一看金蓉白中透红的美艳面颊,怒气又全消,笑道:“小姐,火气何必那么大呢,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 金蓉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朋友?你也配!” 獐眼青年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一沉,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想找茬,咱们出去谈!”说着,上前来拉金蓉的胳膊。 他的手还没碰到金蓉,却先被人打开。青年暗惊,斜目一瞧,那个身穿中山装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心中火烧,怒气冲冲道:“这里没你什么事,滚他妈一边去。”说着话,伸手又向金蓉抓去。 谢文东暗叹口气,和这样的小角色,他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手臂随意一挥,再次将对方的手打开。 “请文明用语你**,你找揍是不是?!”獐眼青年再不客气,提起拳头,准备对谢文东动武。 他双拳齐出,分打谢文东的面门和胸口。双拳力量不小,几乎是挂着风打向谢文东的。后者未躲未避,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在獐眼青年的拳头快要击中他时,坐在一旁的金眼呼的踢出一腿,正中青年软肋。獐眼青年怪叫一声,身子受其冲力,直接飞了起来,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反弹落地,青年躺在地上,哼哼哑哑站不起来,软肋凹陷好大一块,有三根肋骨被金眼一脚踢折。 “哎呀!”獐眼青年的同伴见他吃亏,纷纷向金眼冲过来。可这些小混混欺负一般人还可以,但碰上超一流的职业杀手,简直不堪一击。金眼出招不多,但却没有空招,招招入肉,几乎每一拳都打在对方身上,而且拳拳都势大力沉,一拳击出,总会伴随出现嘎嘎骨折的声音。眨眼工夫,那几名青年都倒在地上,要么昏迷过去,要么虚弱地着。 那个在柜台前数钱的黄发青年想不到金眼这般厉害,他刚准备出手,同伴已经都趴下了,心中一凉,站在原地没敢动。 金眼拿起餐巾,随意地擦擦手,向那黄发青年道:“你过来!” 黄发青年浑身生寒,面露惧色,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他吓的脸色苍白,刚才的威风劲一扫而空。站在原地没动,现在跑还来不及,哪敢主动送上门去。 金眼耸耸肩,笑呵呵地向他走了过去。黄发青年吓的一激灵,慌慌张张地从口袋中掏出匕首,边向金眼比画边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金眼笑道:“当然是教训教训你了!”话未说完,他猛然踢出一脚。 黄发青年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手腕发麻,匕首脱手而飞,弹出好远。他想退身,可身子却顶在柜台上,他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金眼摇头暗笑,看了看躺在地上,满脸血迹的徐忠卫,问道:“你怎么样?” 徐忠卫被对方数人踢了几脚,不是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神智还算清醒,知道是他帮自己解了围,感激地点点头,咬牙道:“我没事!” 恩!不错!金眼在心中称赞一声,说道:“先去医院看看吧!” 徐忠卫忍痛摇头道:“不用了,只是小伤!”说着,混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 那黄发青年见金眼和徐忠卫聊起来,以为有机可乘,悄悄向餐厅大门口移去。等逃出金眼的攻击范围之后,发了疯的向外跑。 金眼冷笑,用脚勾起一张椅子,顺势甩出。椅子在空中打着旋,在黄发青年拉门的刹那,正好砸到他双腿上。 这一下子砸的结实,黄发青年吭哧一声,翻滚在地,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脚,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忍受。 金眼走上前,随便又拎起一张椅子,黄发青年痛的流泪直流,撅着向外爬,金眼来到他身后,抡起椅子,砸在他后背上。 “啪!”椅子破碎,黄发青年嗓子眼发舔,喷出一口鲜血,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哼,这样就完了?!”金眼手中还抓着半截椅子腿,再次举起。谢文东突然发话道:“算了!” 金眼闻言,把椅子腿扔掉。 谢文东走到徐忠卫近前,看看他脸上的伤,感觉没有大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向你们收钱?” 徐忠卫不傻,看得出来,这位被金蓉叫做大哥的青年身份不简单。他道:“他们都是些恶霸,专门欺负弱小,象我们这些半工半读的留学生,每星期必须向他们交钱,不然,就会遭到他们的毒打!” 谢文东一笑,兴趣十足地问道:“那为什么别人都交了,而你却不交钱呢?” 徐忠卫握握拳头,道:“这些都是我的血汗钱,为什么要白白交给他们?打不过,我认了,但是让我交钱,我绝不会给!” 呵呵!真够倔强的。谢文东笑了,感觉这人比自己当年坚强! 金蓉在旁充满正义地说道:“徐忠卫,你不要怕,只是几个小混混而已嘛,有我大哥在,他们以后不会再敢欺负你!”说完,还不忘转头对谢文东道:“对吧,大哥哥!” 谢文东苦笑,自己哪有时间管这样的闲事,不过,看到金蓉充满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已无法再说出口。他淡然一笑,向金眼扬扬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刚被打倒,躺在地上的小混混。 金眼会意,大步走到一人近前,伸手抓住其脖领子,象拎小鸡似的把他拽起来,问道:“小子,你们的老大是谁?” 这青年左臂被金眼打脱臼,鼻梁骨折断,满脸都是血,见金眼又象凶神恶煞把自己提起来,心里一翻个,没听清他问什么,以为对方又要折磨自己,吓着面如白纸,虚弱地求饶道:“大哥,别打了,我服了……” 金眼气笑了,大声道:“我问你,你们的老大是谁?” “老大?”青年先是一阵茫然,反应过来后,连犹豫都未犹豫,脱口说道:“老大叫白浩,我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他干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青年也不知道对方找老大干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推的倒干净。 金眼暗暗摇头,问道:“他现在在哪?” 青年道:“白天他一般都在家里。” “那晚上呢?” “有时候去外面玩,有时候在家。” 金眼翻翻白眼,道:“把他家的地址写出来。” 青年哭丧着脸道:“大哥,我胳膊不能动了……” 金眼看了一眼,冷道:“不是还有一只能动的吗?” 青年:“……” 拿着青年写好的地址,金眼将其交给谢文东。后者接过,看了两眼,揣进口袋中,随口问徐忠卫道:“在你们学校里,象你这样半工半读的学生有多少?” 徐忠卫想了想,说道:“有五十多人吧!” 谢文东道:“那每周要交多少钱呢?” 徐忠卫道:“五十英镑。” “都是交给他们吗?”谢文东瞄了一眼地上的小混混们。 “是的!”徐忠卫含恨点头。 谢文东粗略算了算,这些人每月所收的费用差不多有一万英镑,虽然不多,但对于不劳而获来说,也是不少了。 徐忠卫见谢文东沉思,又说道:“听说他们还象其他学校的留学生收钱,不少人都将他们恨之入骨!” “恩!”谢文东点下头,笑眯眯道:“我知道了。”说着,拍拍金蓉的香肩,道:“小丫头,我们该走了!” 和徐忠卫道别,出了餐厅,金蓉眨着大眼睛,问道:“大哥哥会帮他吗?” 谢文东无奈道:“你话都说出去了,我想不帮也不行啊!” 金蓉大喜,搂住谢文东的胳膊,笑道:“大哥哥最棒了!” 看她笑的开心,谢文东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满足感。 下午,谢文东和金蓉在伦敦痛痛快快的游玩一番,送她回学校时,已是晚上十点多。直到寝室门口,金蓉还在恋恋不舍地抓着谢文东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地说道:“大哥哥,明天一定还要再来看我哦!” 谢文东点头笑道:“恩!快回去吧!” 金蓉仍不放心,说道:“不许食言!” 谢文东仰面轻笑,道:“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快回去睡觉吧。” 金蓉一步三回首地走进宿舍,直至她的身影消失,谢文东才转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远处的金眼跑过来,问道:“东哥,那个叫白浩的人怎么处理?” 谢文东低头沉思。他第一次到伦敦,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想发生流血事件,不过既然答应了金蓉,总要有所行动。他想了一会,道:“我们去找他!” 金眼精神一振,问道:“把他干掉吗?”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看情况而定。我们在伦敦没有人,如果能收为己用,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教训一下就可以,不要弄出人命。”
这个魁梧青年名叫白浩,说来也巧,他家正是H市的,和谢文东算半个老乡,听到关于他的传言较多,对其也很是佩服,本来以为这是一个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想不到在英国竟然能碰到。 他当初来英国也是留学的,毕业之后,签证业已到期,但他一直未离开,毕竟家里条件并不富裕,供他出国花了不少钱,想多赚一些钱再回去,由于没有合法的身份,根本找不到正经的工作,愿意雇佣他的都是一些本身就存在问题的小老板,工作辛苦不说,每月的工资也少的可怜。后来,当他想回国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英国已非法住了好一段时间,需要交笔昂贵的罚金,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没有那么多钱,家里同样拿不出那么多钱,最后只好作罢,无奈的留在伦敦混日子。时间长了,他认识不少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青年,后来聚到一起一商议,干起敲诈那些半工半读留学生的事情来。慢慢的,他们和当地一些黑道熟悉起来,胆子越来越大,由刚开始的小偷小摸渐渐变的明目张胆,不过,留学生大多都不敢招惹他们,毕竟,在许多学生眼中,他们都很可怕。就这样,白浩毕业后,在英国一混就是两年。 了解了他的经历之后,谢文东想了一会,慢慢掐灭手中的香烟,随口问道:“这里的黑社会是什么样的?” 谢文东对英国毫无概念,想多了解一些。 白浩道:“我认识的,都是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平时经常在舞厅酒吧卖毒品……” “哦?”谢文东笑问道:“他们的生意好吗?” “好!非常好!”白浩大点其头,道:“特别是在学校附近。在英国,大学生里吸毒的有很多,我感觉至少有百分之三十都尝试过,象之类的,那吃的就更多了。” 谢文东双目一凝,注视白浩,问道:“你也卖过?” 见他目光如炬,白浩心中一颤,忙摇头道:“没……没有……” 谢文东眉毛一挑,呵呵轻笑,道:“既然生意如此好,为什么不做呢?” 白浩挠挠头发,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英国,我本来就没有合法的生意,哪敢去卖毒品啊!再说,当地这些黑道,都是我低三下四说尽好话才交到的,我哪敢和他们抢生意……” 谢文东仰面而笑,道:“如此说来,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喽?” 白浩老脸一红,解释道:“毕竟是在别人的国家,做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谢文东两眼眯缝着,幽幽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看你想不想去做。” 白浩一愣,疑道:“你的意思是……?” 谢文东道:“既然有钱可赚,当然要争取!你,去抢他们的生意。” 白浩闻言一哆嗦,摇头道:“万一惹火他们,动起手来怎么办?” 谢文东笑道:“你手里不是有枪吗?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就用它打碎他的脑袋。” 白浩傻了。他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话,很难想象,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相貌清秀,斯斯文文的青年会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说出这样残酷的话。 即使到现在,白浩还是对他的身份持有怀疑态度。他呆了好一会,不确定地问道:“你真是谢文东?” “呵呵!”谢文东站起身,拉拉身上的中山装,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骗你。”说着,他向门外走去,临开门前,他又回头道:“我会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这算是作为你加入文东会的见面礼,当然,我也需要你对我的回报。” 白浩木然地问道:“我能回报你什么?” 谢文东笑容一敛,正色道:“尽心尽力为我做事!”说完,他走出房间,没有回头,挥了挥手,道:“欢迎加入,文东会!” 五行五人相继走出房间,金眼临离开前,拍拍魂不守色,满面木然的白浩,笑呵呵道:“做为东哥亲自收的人,在文东会里,你有可以骄傲的本钱了!”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道:“送你的朋友去医院!” 出了公寓,金眼追上谢文东,说道:“东哥,我去找的士!” 谢文东摇摇手,道:“不用了,我想走一会。” “哦!”金眼应了一声,然后,小心地问道:“东哥,为什么要把这个白浩拉到文东会旗下!”在他看来,这人没有什么长处。 谢文东笑道:“至少,他很了解当地的情况,如果我们想在这里分一勺羹,可以用得上他。” 金眼心中一惊,问道:“东哥真准备把毒品卖到英国来?” 谢文东悠悠道:“有何不可?毒品是赚钱最快的黑道买卖,既然有利可图,为什么不去做?!再说,国内的毒品买卖,越来越难做,文东会现在的毒品生意,就是在赚差价。由金三角进货卖给黑带,又由黑道那里换取军火卖回给金三角,利润虽然可观,但必定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一旦出现差错,对我们的损失太大。所以,开辟国外的市场很重要,我们也是不得不这样做。” 金眼不无担忧道:“可万一我们把生意做到这里,引起当地帮派的不满,很容易发生火拼,那样对我们很不利,毕竟这不是我们的地盘。” “呵呵!”谢文东幽幽一笑,道:“地盘,没有天生就是谁的,只是看谁能去争取,谁能把它夺过来。既然有人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 金眼无话可说,当谢文东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很明白这一点。 第二天,金眼在伦敦找到一位中国通,他名叫刘智福,原是广东人,后来加入英国国籍,本职是大学的教授,也经常兼职帮一些中国人办理来英国的签证以及永久定居等手续,从中抽取高额费用。 金眼和白浩一起去的,把后者的情况简单介绍一遍,他问道:“我这位朋友想加入英国国籍,需要多少钱?” 他的话一说完,旁边的白浩顿时紧张起来。对于他来说,在英国能有合法的身份,已是件可望不可及的事,而加入英国国籍,这他根本就从未敢想过。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教授。 刘智福打量一会金眼和白浩二人。象白浩这样的事,他见过的太多,也办理的太多,不过,他仍做出为难的样子,摇头道:“他这种情况很麻烦!首先,要解决非法滞留的问题,这需要一笔钱,再者,加入英国国籍也需要齐全的相关手续,比如……” 他的话未说完,金眼已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要和我说那么多,手续,我一样也给不了你,你只需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刘智福一愣,看着金眼道:“如果这样,事情很难办,没有相关的手续,就得通过关系来办理,那比正常办理的费用要多得多……” 金眼再次打断他的话,目光一凝,冷道:“你只需告诉我多少钱?” 他的眼神让刘智福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吃了一惊,忙道:“一共……至少需要十万英镑!” 十万英镑,一百多万人民币!白浩心中一颤,感觉对方简直就是在抢劫。他结巴道:“这……这也太多了吧……” 刘智福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小兄弟,这个数目一点都不多,也就是由我来办,如果换成别人,绝对不止这个数……” 金眼不想听他的废话,转头问道:“白浩,你有多少个兄弟?” “啊?”白浩不明白他的意思,愣然道:“有十几个!” “恩!”金眼点点头,对刘智福道:“这些人,全部和他一种情况,我要他们统统变成英国人。明天,我会先给你三成的钱,等事情办完,再把剩余的那部分给你。”说着,不等刘智福说话,他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又补充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你收了我的钱却不办事,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砍下你的脑袋!” 金眼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杀手出身,做事一向简捷,而且从不说废话。刘智福被他阴冷的表情吓得一哆嗦,忙站起身,道:“朋友这话就不对了,我在这行已经干了许多年,信誉怎样,很多人都知道,你可以问……” 他话到一半,金眼的身影已在门外消失。刘智福虽然不是黑道的人,但阅历丰富,能感觉的出来,金眼这人绝对不简单。 他怔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问白浩道:“小兄弟,这位是什么人?” 或许由于金眼强硬的态度,白浩腰杆子也突然硬了起来,随意瞟了他一眼,冷冷说道:“这一点,你无须知道!”说完,和金眼一样,甩袖而走。刘智福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愣神。 金眼出来之后,立刻给谢文东打个电话:“东哥,事情办妥了,不过一人需要十万英镑的费用!” 此时,谢文东正在陪金蓉逛街,不好把话说的太直接,含蓄道:“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人!” 他想在英国开辟一片天地,需要有一批身份是英国国籍的人,这样才好办事。白浩等人当然是最佳人选,而且自己帮他这样一个大忙,后者定会感恩带德,忠心为自己做事,一举两得。 谢文东不是吝啬的人,但他的钱也从来不会白花。 金眼想不到那么多,在他看来,用一百多万英镑换十几个能力并不强的小混混,实在不值得。他道:“东哥,无论如何,这笔钱实在太多了。” “呵呵!”谢文东笑道:“钱,放在银行里不会生钱,若是把钱投资出去,可能,会收到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 唉!金眼暗叹口气,转头瞧瞧跟自己出来,满面恭敬和感激的白浩,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么多钱投在这些人身上,风险实在太高。不过,既然谢文东已经决定,他也没办法。无奈摇头,他说道:“好吧,东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见金蓉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他茫然问道:“怎么了?” 金蓉笑道:“大哥哥现在也开始投资了吗?” 谢文东明白过来,金蓉刚才定然偷听自己和金眼的谈话,误以为自己玩起了投资。他顺水推舟,笑道:“是啊!” 金蓉摆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关于这一点,大哥哥应该多向我请教,毕竟,我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谢文东大笑,道:“没错!只不过是刚刚上大一的学生!” 金蓉不服气地说道:“大哥哥也只是上大三而已嘛!”
晚间,送金蓉回学校后,谢文东找到白浩。这次,白浩见了他,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必恭必敬的,完全是一副下属见了上级的样子。不论对方是不是谢文东,但凭他能轻易拿出一百多万英镑帮自己和朋友们变成英国人这一点,就足够让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觉得,自己跟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大发展。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淡然说道:“白浩,讲讲本地的毒品都由哪个黑帮来做?” 白浩想了想,道:“老大,在本区要算是3KING帮!” “3KING?三个国王?”谢文东笑了,真是土气的名字,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帮会?” 白浩道:“是个中型帮会,人数有二十多,这里都毒品生意都是由他们来做的。” 金眼听完乐了,摇头道:“只有二十多人还算得上中型帮会?” 白浩挠挠头发,憨笑道:“英国毕竟比不上国内,在这里,帮会里有二十多人已经不少了。” 是你没见识过大帮派吧!金眼虽然不了解英国的情况,但想来这里的黑社会规模绝对不会如此之小,是白浩涉及太浅,没有见识到才是真的。他看向谢文东,后者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谢文东开口说道:“你敢不敢去打他们?” 白浩一哆嗦,苦然道:“老大,他们都有枪啊!” 谢文东挑眉道:“你不是也有吗?” 白浩道:“可我只有一把,他们却有二十多把枪!” 谢文东道:“那就去买。你有多少兄弟?” 白浩道:“算我十三个。” 谢文东点点头,道:“那就买十八把枪。” “那么多!”白浩吃惊地看着谢文东。后者一笑,解释道:“除了你之外,算上我和我的兄弟,一共十八个人。”他转头对金眼道:“你陪白浩走一趟,把枪买回来。” 金眼皱眉道:“东哥,我们真要和3KING开战吗?” 谢文东拍拍他结实、粗壮的胳膊,笑眯眯道:“身子太长时间不运动,会僵硬的。” 不是刚刚和猛虎帮打过一次吗?!金眼心里嘀咕着,嘴上可没敢说,点下头,道:“东哥,我把更多的兄弟叫到英国来吧!” “不用!”谢文东摆摆手道:“我们这些人,足够了,人多,反而惹人注意。” 唉!金眼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几人的实力,而是怕谢文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麻烦了,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第二天,晚间,白浩去趟名叫“兰色先锋”的舞厅,这是3KING的地盘,要想找到他们,在这里一定能找得到。 进了舞厅之后,白浩环视一周,正好看到一名身穿白色背心的黑人青年晃晃悠悠走过来,心中一喜,忙走上前,问道:“嘿,兄弟,古德在吗?(英,以下略)”古德是3KING帮的老大。 黑人青年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头,大声问道:“你找古德干什么?” 白浩献媚似的笑道:“我有生意介绍给他,是笔大买卖。” 黑人青年狐疑地看了看他,摆摆手,道:“跟我来吧!” 他带着白浩穿过舞厅人群,来到一间包房前,敲敲房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白浩随他身后,也跟了进去。包房内乌烟瘴气,坐有十多名青年男女,从桌子上的酒精灯和泊纸来看,他们刚刚吸完毒。 黑人青年在一位光头的汉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后者边听边看向白浩,等他说完之后,笑呵呵站起身,把坐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把推开,向白浩招手道:“兄弟,过来坐!” 白浩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刚让出来的空位置坐下。光头汉子二十五六岁,长得人高马大,超高一米九零,身上的肌肉高高股起,加上刺眼的文身,让人接近他时自然产生一股恐惧感。他此时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可是,白浩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个古德生性残忍,斗恨,他曾经亲眼目睹这人把一个青年的的手臂砍断,只因为那青年欠了他二百英镑。 古德笑呵呵看着他,好一会,说道:“听说,你有生意要介绍给我?”说着话,亲近地向前靠了靠,问道:“多少钱的买卖?” 白浩咽了口吐沫,说道:“十万英镑的白粉。” “哦?”古德听完,也暗吃一惊,惊讶道:“十万英镑的白粉?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怎么会呢?!”白浩笑道:“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这笔买卖介绍给你,我也要……”他故意没把话说完,嘿嘿地干笑。 古德认识白浩的时间确实不算断,但之间接触并不多,其实,古德压根也没把这个中国的非法居住者放在心上,倒是后者经常巴结他,有时还主动帮他‘送货’、‘拉线’。现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脑袋一偏,古德撮撮光秃秃的头顶,道:“你想要抽成?” 白浩道:“古德,这可是十万英镑的买卖,我抽千分之五,不算多吧?” “操!”那黑人青年眼睛一瞪,捏捏手指关节,怒道:“你想拿走五千英镑?” 白浩耸耸肩,道:“如果你们觉得我拿的太多,那就算了,我可以到其他区找别的卖家。” 黑人青年一拉背心,露出腰里别着的手枪,嘿嘿冷笑道:“我怕你走不出去!” 古德摆摆手,示意黑人青年收起枪,搂着白浩的肩膀,笑道:“钱是小问题,好商量。不过,那个买家是谁?可靠吗?他一次性买这么多白粉,想干什么?” 白浩道:“买家绝对可靠,是我中国的朋友,听说这里的毒品便宜,想买一些带回国。” 古德眉头一皱,疑问道:“他能把毒品带出海关?” 呀!白浩心中大惊,自己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还好,他反应够快,随即答道:“放在体内出关,他们有六个人。” “哦!”古德点点头,不疑有它。 把毒品放到体内,是运毒者常用的手段。一般都是将毒品用塑料袋封闭包好,再系上一根绳,由口中吞咽到肠胃中,将绳的另一端系在牙齿上,等到安全的地方,拉住绳子,便可以把毒品从肠胃里拽出来。另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毒品塞进肛门。 “价钱你都和你朋友讲了?”古德又问道。 白浩道:“我说他想亲自和你谈。” “好啊!”古德嘿嘿笑道:“让他带钱来谈!谈妥之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白浩点头答应。 古德又道:“地点由我来定,明天你等我电话。” “好的。”白浩连连点头,又坐了一些,闲聊两句,起身告辞。 等他走后,那黑人青年问道:“古德,你真打算让他抽走五千英镑?” “呵!”古德哼笑一声,道:“五千英镑?我一分钱都不会让他拿走,交易时,就把他干掉。” 黑人青年一惊,问道:“和我们做生意的那些中国人呢?” 古德阴笑道:“一起干掉!反正是中国来的,杀了之后,尸体处理干净,没有人会来摘麻烦!”说完,他嘿嘿笑了起来。 第二天,直到傍晚,古德才给白浩打了电话,告诉他,见面的地方在天桥下的停车场,时间是晚上八点。 他所说的停车场距离经济学院不算远,位于地下,上面是立交桥,实际那里早已经荒废,经常有一些帮派在里面打架斗殴。 古德带上3KING帮的人,早到了一会,聚在一起商议交易时动手的计划,等到八点整时,白浩来了。 在白浩身旁,跟有一行人,点一下,刚好六位,古德和他那些手下相视一笑。 双方接近之后,古德打量白浩领来的这六个人。在他看来,这六人的相貌几乎没什么分别,有的只是高矮胖瘦不一样。 “你就是古德?”位于六人正中的谢文东用中文笑眯眯地问道。 古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皱着眉头,看向白浩。后者用英文翻译了一遍,不过他心里也奇怪,老大明明会说英语,为什么还用中文呢?! 古德听完,不耐烦地说道:“我是!白浩,你问他,钱都带来了吗?” 白浩如实翻译。 谢文东笑吟吟地反问道:“你的货带来了吗?” 古德向手下一挥手,一人递过来一只黑色皮包,他接过,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包白粉,在谢文东面前晃了晃。 谢文东不客气,伸手道:“给我看看。” 古德把白粉放过到皮包里,说道:“**,你还没有让我看你带来的钱呢!” 谢文东大笑道:“钱,我没有。” 白浩听完一哆嗦,惊讶地看着谢文东。后者一笑道:“没关系,就按我的话翻译。” 喘口粗气,白浩把谢文东的原话翻译了一遍。 别说古德听完后心中火起,3KING帮的其他人也一各个面露怒色,将手放在枪把上。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说着话,他又对白浩道:“你在耍我,是吧?” 白浩惊慌失措,忙摇手道:“没……没……” 不等他说话,谢文东仍旧笑眯眯地说道:“钱没有,但是,你的货我要了。” “我看你找死!”说着话,古德回手掏出手枪。 他快,谢文东的速度也不慢,枪不知何时被他拿在手中,对准古德的脑门。 两人分别用枪口指着对方,古德凝视谢文东,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没有想到谢文东这个刚到英国的中国人身上会有枪,更没有想到他胆子会大到来抢自己的毒品。 SKING帮的其他人见状,纷纷掏出枪来,而谢文东身旁的金眼几人早已经把枪拿在手里,小心戒备。 “白浩,你竟然敢暗算我,今天我要把你剁成肉块!”古德气疯了,转头又对谢文东道:“中国猪,我们两人手里都有枪,可是你的人少,我的人多,真打起来,我不怕你……” “嘭!”古德话未说话,一声枪响,把他的话打断。 谢文东毫不留情的扣动扳机,一枪把古德的脑袋打穿。 这突然的变故,别说3KING帮的人没想到,连一旁的白浩也没想到,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眼睛眯缝着,啪啪又在古德身上补了两枪,笑眯眯道:“枪,不是用来说话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说完,看都没看周围人一眼,转过身形,大摇大摆的向停车场外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五行五人手里的枪也响了。 “啪啪啪——”密集的枪声连成一片,在空挡的停车场,回音久久不散。 白浩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抱住脑袋,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快缩成一团。 当感觉枪声停止之后,他这才慢慢放下双手,环视左右,3KING帮那二十几人,竟没有跑掉一个,全部倒在血泊中。 这……这就是文东会……?白浩张大嘴巴,看着五行五人面无表情脸孔,再瞧瞧谢文东那未走出多远的背影,心底突然烧起一团火焰。 这就是文东会!
3KING帮的人全部中弹倒地,金眼将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包拣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白粉,微微一笑,把皮包甩给水镜,然后四周查看起来。3KING帮的人虽然都被打中,但有四人还没有断气,金眼抓起这几人的头发,象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拉出来,放在白浩面前。 白浩一愣,惊讶地看着金眼,又瞧瞧躺在地上仍有气息的四人,问道:“金眼哥,这几个人还没有死?!” “是!”金眼道:“他们还活着。” 白浩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处理他们?” 金眼嘴角一挑,道:“斩草当然要除根。”这句话,也是谢文东的一贯作风。他虎目抬起,冷冷道:“杀了他们。” 白浩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金眼点头,肯定道:“你!” 白浩顿在原地足足五秒钟,方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当他把枪口准备一人的脑袋时,发现那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失去了光彩,有的只是绝望与恐惧。白浩心中一颤,转头瞄向金眼,后者也目光凌厉地盯着他,暗叹一声,白浩将心一横,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嘭!”随着一声枪响,那人的脑袋在他面前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白浩曾经骂过人,打过人,但从未杀过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脚下那人的惨状后,胸口发闷,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压抑不住身体的反应,冲到墙角处,哇的一声,大吐起来,他觉得自己快把肚里的肠胃都吐出来。 金眼并不难为他,站在原地,连开三枪,把剩下的三人解决掉,走到白浩身后,拍拍他肩膀,道:“第一次会觉得恶心,慢慢就好了。”说完,与水镜四人向谢文东离开的方向走去。 好一会,白浩才反应过来,环视一周,眼中尽是3KING帮众人的尸体,不敢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片刻,甩开两腿,步履蹒跚地跑了出去。 谢文东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等他,见到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摇头笑了笑,拿出手帕,递给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白浩看也没看地接过手帕,胡乱擦擦嘴角,连吸数口气,才痛苦地说道:“我刚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说着,看看被自己弄脏的手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东哥,手帕脏了,我赔给你……”现在,他不再对谢文东的身份报有怀疑,称呼也改成东哥。 “算了。”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笑呵呵道:“送给你。” “谢谢!”白浩偷眼瞄了瞄金眼五人,见他们脸上没有异样,才放心的将手帕揣进口袋中,然后问道:“东哥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笑道:“感觉绝对不会比你现在好过。”说着,他轻笑两声,又道:“杀人,是不得不去的事,是杀掉那些阻碍你前进的人,当你要杀他的时候,他在你眼里,已经不再是人,是猫,??,是人,反正,就不是人。” 谢文东这番话虽然是笑呵呵说出来的,但白浩听后,却激灵灵打个冷战,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白浩只有二十五岁,但他看得出来,谢文东的年纪肯定没有自己大,他以为自己平时够狠的,可是和谢文东比起来,简直是蚂蚁见大象。 跟随这样的人,以后的人生肯定会很精彩!白浩怕归怕,但对谢文东的尊重与敬畏又多了几分。 金眼问道:“东哥,那些毒品怎么办?” 谢文东道:“当然要卖掉。在3KING帮的地盘上卖掉。”说着,他对白浩道:“这件事,就交给你。” 白浩身子一哆嗦,忙问道:“东哥,如果有人找麻烦怎么办?” 谢文东悠然道:“谁找麻烦,就杀掉谁,象今天对付3KING帮一样。” 白浩仍面带难色地问道:“如果,对方是警察呢?” 谢文东大笑道:“警察也是人,他的命也只有一条。当金钱与性命摆在面前时,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拒绝。”他抽出烟,点着,接着道:“我在英国,不会呆很久,过几天我就准备离开。” “啊?”白浩听完,大吃一惊,结巴道:“东……东哥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还怎么办!”谢文东道:“我会派人来协助你的,能不能领导他们,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希望下次再来伦敦的时候,这里的黑道都知道文东会的名号。” 谢文东在伦敦又呆两天后,与金蓉道别,坐飞机回澳大利亚。彭玲未随他一道回去,她留在英国,继续陪伴自己的父亲。 谢文东也不勉强她,他知道,彭玲的母亲去世得早,和父亲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不忍心留下他一个人。 回到吉乐岛之后,谢文东马上给三眼打了电话,一是让他派些兄弟去英国,随白浩一起开发那里的毒品市场,二是让他找一批新人到吉乐岛来。第一点三眼还能理解,开辟国外的市场他也很赞同,但是关于第二点,他就不明白谢文东的意图了。 不过三眼也不多问,和谢文东一起打拼这么久,对其性格太了解,如果他想说的,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他不想说,即使你问烂舌头也不会得到答案。三眼只简单问了问谢文东需要多少新人,然后便去安排人力和时间。 另一边,谢文东又给东心雷去了电话,意思很简单,让他想办法挑起洪门和青帮之间的争斗,或者说加速两者之间争斗。 东心雷对谢文东的话言听计从,问道:“东哥需要什么样的结果?” 谢文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道:“越乱,越好!” 一个月的时间里,青帮数个分堂被神秘偷袭,虽然堂口没有沦陷,但死伤的兄弟不少,另外,还有三个堂主被人开出高额暗花,未出三日,其中两个堂主遇袭身亡。青帮得到的所有证据,矛头都指向洪门,而作为洪门领导人的向问天,却毫不知情,但是,青帮的报复行动没有因为他的矢口否认而停止。 一时间,洪门与青帮的火药味急增,争斗不断,有时,在一天之内,双方全国堂口之间的大小纷争竟然有百起之多。 未过半月,青帮首先向洪门宣战,翌日,洪门做出回应,向青帮宣战,至此,两大帮派之间的战争全面爆发。 这段时间,谢文东倒很悠闲,三眼送来了文东会二百名新人,由姜森和任长风分别训练他们的枪法和近战技巧,而他自己,有时候去看看训练的情况,挑选有潜力的新人,有时候,向东心雷和刘波询问一下洪门青帮的战况以及国内各方面的反应。 洪门和青帮都是势力庞大的全国性帮会,旗下都有一大批依附帮会,两者的争斗,使其各依附帮会之间的战乱也时有发生,这直接导致全国黑道的大动荡,不仅如此,趁火打劫者也随之而生,兴风作浪,社会的犯罪率极升。 此时的局势,不再是一两个人所能控制,即使警方也有力不从心感,很快,黑道的腥风血雨和社会的动荡不安惊动了中央高层,当中央派出特派员,想协助地方根治社会毒瘤的时候,才发现风浪背后两大帮派的实力,早已根深蒂固,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更要命的是,两大帮派的首要人物与中央高层都存在这样那样的关联,真要是查下去,势必牵扯到中央领导层,特派员的胆子再大,明白这一点之后也不敢再继续追查下去,只能督导各地警方对两大帮派的分堂口以及参与其中的小帮会给予惩治,当然,这治标不治本,说白了,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谢文东最想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结果。 无论洪门还是青帮,势力都未延伸到东北,所以无论他们打的有多乱,都和文东会没有直接关系。文东会的骨干们在看热闹的同时,也纷纷向谢文东致电,询问他的意思,用不用支援洪门。 谢文东的回答十分干脆,只简单两个字:“不用。” 又是一个月过去,大陆黑道混乱依旧,而吉乐岛还是象往日一样平静。 到吉乐岛训练的那批新人都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在姜森的调教下,一各个精通武器,熟悉枪械,最令谢文东满意的是他们的枪法,虽然不至于百发百中,但也称得上一流水平。谢文东本身的枪法很一般,也明白练枪的辛苦,所以特别欣赏枪法好的人。而在任长风的训练下,这批新人又掌握了精湛的近战格斗技巧,特别是刀法,继承了任长风一贯阴狠毒辣的风格,出刀时,刀走偏锋,飘忽诡异,让人琢磨不透。 这二百人中,谢文东看好其中的两位,一个叫赵辉,一个叫林鑫。 这两人,无论枪法和刀术,还是头脑,在二百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赵辉并不是有天赋的人,对枪和刀的灵性甚至比一般人都低,但是,他却很努力。当他练枪的时候,常常一练就是连续数个小时,而且都是实弹练习,虎口不知被枪震裂过多少次,谢文东有数次都是见他满手滴血,但仍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开枪射击。俗话说勤能补拙,单凭赵辉的钻劲,就已经给了谢文东足够欣赏他的理由。 至于林鑫,他和赵辉恰恰相反,姜森和任长风意见统一,都认为此人天赋极高,而他也确实没辱没两人的评价。没见他如何努力的去练习,但是枪法和刀术在众人中却是最好的一个,这让谢文东想不注意他都难,还有一点值得人欣赏的是,他的头脑很机灵,而且为人圆滑,成天笑呵呵的,从不刻意显示自己,他在众人中,也是人缘最好的一个。 集训两个月后,一天清晨,谢文东带二百人上军舰,出海游玩。 这两个月里,新人们都未离开过小岛,更没有时间欣赏海上的风光,现在能和老大一起坐军舰出海,一各个又兴奋又激动。 军舰甲板上。 谢文东拿起一只吹好的气球,在手里摆弄一会,随手扔进海里,然后问道:“大家谁知道,我把你们调集都这里训练,是为了什么?” “东哥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文东会的精锐!” “是希望我们能为帮会建功立业!” “是……” 人们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谢文东仰面轻笑,道:“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小部分,我让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你们加入文东会不久,对文东会的涉及也最浅,我要让你们成为一把尖刀,这把刀既可以对外,也可以对内!”
众人听完谢文东的话,相互看看,一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些人中,只是林鑫听懂了谢文东的意思,不过他笑而不语,并未说话。文东会内实力最庞大的要算龙堂,而在龙堂内掌控实权的有两人,一是三眼,一是陈百成,三眼是老大的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的可能性不大,老大也不可能对付他,另外那个陈百成为人嚣张跋扈,口碑极差,看起来,此人可能快有危险了。林鑫低着头,眼珠提溜乱转。 谢文东挺直腰身,回头望望,他刚才扔出的气球已落在二百米开外的海面上,他用手一指,问道:“谁能把那只气球打破?”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不少人开始跃跃欲试。时间不长,一青年挺身而出,道:“东哥,我想试试!” 谢文东点点头,让手下人把船停住。那青年拔出枪,对准气球,瞄了一会,连开两枪。他开枪的速度很快,但准头却有偏差,两枪过后,气球依旧。其实,并不能怪青年枪法不佳,二百米的距离已经够远,而且海面浪淘汹涌,不仅船在上下晃动,那只气球更飘的厉害,即使让姜森、金眼这样的枪法高手来打,恐怕都要仔细瞄一会。 青年脸色一红,没敢正眼看谢文东,尴尬地退到一旁。 谢文东见状,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虽然未中,但勇气可嘉。” 在青年之后,又有数人来试,皆未能命中目标。谢文东看向林鑫,问道:“你认为自己能不能打中?” 听老大向自己问话,林鑫忙站直身躯,恭恭敬敬地说道:“只有六成把握。” 谢文东甩下头,笑道:“来!试试看!” 林鑫再不客气,掏出枪来,几乎瞄都未瞄,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响过,气球随之破裂,周围惊叹之声久久不绝。一旁的赵辉惊讶地看眼他,低声赞叹道:“好枪法!” 谢文东也暗吸一口气,想不到林鑫的枪法竟然精准到这般地步,他问道:“你以前练过枪吗?” 林鑫摇头道:“东哥,我以前从来没练过,甚至都没有碰过,只是到吉乐岛这两个月才开始练习的。” 谢文东一笑,道:“把你的枪给我看看。” 林鑫一愣,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要看自己的枪,心里不解,不过不敢违命,必恭必敬地把枪递上前去。 谢文东接过,不过动作极慢,其实,他看枪是假,看林鑫的手倒是真。如果他以前练过枪,手掌必然有茧子,可是他接枪时发现,林鑫的手掌只有水疱,那是近期练枪时磨的。点点头,谢文东把玩一会他的枪,感觉质地一般,拿在手上有粗糙感,他随手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配枪,交给林鑫,说道:“以后,就用这把吧。” 林鑫吓了一跳,没敢去接,看着谢文东,懦懦说不出话来。谢文东向来低调,即使在文东会,见过他的人也不多,在众人的心目中,他是一个即神秘又可怕,如同神一样的人物。能得到老大的赠送,简直是天大的舒荣,林鑫一时反应不过来。 “来!拿着!”谢文东笑道:“好枪,要有一个会用枪的人使用才能发挥出威力,你的枪法比我好,这把枪正适合你。” 看着谢文东手中的银枪,林鑫很是喜欢,他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可单射亦可连发的半自动手枪,国内少见,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但喜欢归喜欢,他却不敢收下。谢文东仰面笑了,把枪随手扔在林鑫怀中,说道:“以后,它是你的了。” 林鑫咽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枪别在腰间,怯声说道:“谢谢东哥。”说话时,他没有忽视左右众人那一双双充满羡慕,快要燃烧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走到他身后,小声嘀咕道:“小林子,回国之后,请客!” 谢文东走到甲板边,手扶船杆,向远处望了一会,转头问道:“我要在你们当中选出一名队长,林鑫,你说谁合适?” 林鑫没有马上回话,暗中琢磨这话的意思,老大是想选我做队长,还是在有意试探我?他想不明白,更琢磨不透谢文东的心思,好一会,含笑说道:“东哥,我觉得赵辉比较适合。” 赵辉一怔,想不到林鑫会把自己推出来。其他人更是奇怪,在众人看来,赵辉这人沉默寡言,总是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哦?”谢文东笑问道:“为什么?” 林鑫看眼赵辉,然后说道:“他是我们这些人中练习最刻苦的一个,而且为人冷静,不喜张扬,适合带领全队!” 谢文东笑呵呵地并未表态,转头又问众人道:“大家的意见呢?” 众人哪还有意见,既然林鑫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不想得罪人,相互看看,皆未说话。 “那好!”谢文东道:“就按照林鑫的意思吧!以后,你们的名字叫做龙虎队,队长是赵辉,副队长由林鑫来做!” 他简单几句话,使文东会又多出一个部门,龙虎队,以后,它也成为了谢文东的亲卫队,以骁勇善战闻名。 未过几日,吉乐岛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东方易。这即在谢文东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他知道中央一定会派人己,只是没想到,派来的人会是他。 做为谢文东在政治部的顶头上司,两人的关系太熟了,甚至,当东方易做出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时,他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比如现在。东方易是先到的澳大利亚,然后联系上谢文东,后者派飞机去接的他。见面之后,未等说话,东方易先伸开双臂,大步流星向谢文东走过去。“文东,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谢文东小声地对身后的金眼等人说道。 金眼几人没明白他的意思,等东方易走上前来,一把搂住谢文东的肩膀,然后动情地说道:“文东,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之后,几人忍不住,纷纷别过头去,摇头偷笑。 谢文东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东方兄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啊!” 他的弦外之音,东方易哪能听不明白,老脸一红,干笑道:“你近前生活得怎么样?” 谢文东道:“东方兄应该能想象得到吧!” 东方易笑道:“这里环境不错,住上一阵子,就当渡假好了。” “呵呵!”谢文东淡笑道:“刚开始到这时,我还有些不太习惯,现在,就算有人想让我离开,我还不干呢!” 东方易脸上笑容一僵,马上又插开话题,说道:“对了,我这次来,特意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礼物。” “哦?”谢文东笑眯眯地问道:“是什么?” 东方易向与他同来的那位中年人使个眼色,那人一身笔挺西装,年纪与东方易差不多,拿着一只小盒子走上前来,东方易接过,小声地说句谢谢,然后将其递给谢文东,说道:“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谢文东搞不懂他在玩什么花样,接过盒子,上下看了看,伸手就要打开,后面的金眼忙上前一步,小声提示道:“东哥,小心!” “哎?”谢文东挥挥手,示意无防。东方易再笨,也不会送个炸弹过来,毕竟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薄纸,掀掉之后,下面摆放一支纯皮制造的刀套,而刀套里面,则是一把金光闪烁的刀子。 金刀!这把刀,谢文东太熟悉了,它是金老爷子送给他的防身武器,曾经不知道救过多少次他的性命,但在离开中国时,他的金刀带在替身身上,随坠毁的飞机一起葬身火海,本来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它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又重回自己手中。 谢文东脸上仍然平静,但东方易能想到他此时的心情,在旁解释道:“刀套已经烧毁,但金刀却安然无恙,后来我让人按照以前刀套的模样又做了一只,不仅款式相同,颜色也一模一样,你带起来试试,感觉顺不顺手,如果不舒服,我让人再重做。” 为了找自己出山,东方易也算煞费苦心。 他摇摇头,合上盖子,说道:“不用了,做工很精细,质地也不错,我感觉很好。” “啊!”东方易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谢文东拍拍东方易肩膀,道:“我们边走边谈吧!” “也好!” 谢文东和东方易走在小路上,不时欣赏岛上风光,东方易由衷感叹道:“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我真希望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你是来找我回国的吧?”谢文东突然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感慨。 东方易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你认为,我会跟你回去吗?”谢文东嘴角一挑,眯缝着眼睛问道。 “你会的,因为中国还有很多事情让你放心不下,比如,你的文东会。” “呵呵!”谢文东仰面而笑,道:“即使我不回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同样都可以指挥它。” “可是,”东方易道:“你却阻止不了中央对它动刀子。” 谢文东目光一凝,笑眯眯地问道:“你在威胁我?” 不等东方易说话,和他同来的那位中年人突然开口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糟糕!东方易听后,暗叫坏事,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 谢文东举目看向他,问道:“你是谁?” 中年人冷声道:“袁华!” 谢文东仰面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 中年人道:“你不用听过我的名字,只需要按我的意思来做。” “呵呵……”好狂的口气。谢文东没理他,转目看向东方易。 东方易忙上前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他是政治部的副部长,我的顶头上司。” 谢文东曾经是政治部的人,对其编制当然再了解不过。政治部是直接向总理负责,最大的上司,当然是总理了,不过总理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管理政治部的事情,所以,政治部一直都是由副部长来管理,名义上他是副部长,实际上他就是政治部的一把手。谢文东也是第一次听到副部长的名字。 难怪有这么大的派头!谢文东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袁部长,失敬失敬!” 袁华冷着一张脸,说道:“现在,国家需要你回国处理一些事情,你的意思如何?”
谢文东笑道:“当初,我是被逼无奈出国的,也是被国家遗弃的人,现在需要我了,又要我回去,袁部长,你说我该不该回去?” 他简单一句话,把问题踢回给袁华。后者面色一沉,身为政治部的负责人,权限极大,虽然他的级别只是副部长,但即使国家领导阶层的高干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长久以来,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还没有,谢文东是第一个。他沉声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正色道:“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决定,你不能,即使比你更大的官来了也照样不能。” 袁华环视一周,冷笑道:“你以为不再国内,国家就不能惩治你吗?实话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命,特工人员随时都可以潜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干掉。” 谢文东耸肩笑道:“那尽管让他们来好了。我这里,美酒有很多,但同样也不缺少猎枪。” 袁华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敢背叛国家?” 谢文东双眼一眯,道:“不用拿这个大帽子来压我,想杀我,尽管来好了,究竟是我背叛了国家还是国家背叛了我,袁部长,咱们心照不宣!” 见谈话要崩,东方易忙在旁打哈哈,说道:“大家先消消火,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同一部门,都是为了国家的安全在尽一份力,何必要闹到打打杀杀的地步。” 袁华面色缓和一些,点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但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得失,根本无从计较,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一点。” 谢文东长叹一声,转过头去,面向大海,看起来似在感叹,其实,眼珠却提溜转乱,心思急转,好一会,他转回头,面带苦涩,说道:“能为国家出力,我当然很高兴,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我也明白,我怕,等为国家出完力后的结果,会比现在更惨。” 袁华一愣,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正色道:“你担心国家会象上次那些,弃你而不顾?” 谢文东苦笑道:“如果那样还好点,只怕最后奖励我的,是一颗子弹!” 袁华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整垮魂组,迫于日本方面的压力,国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你送到国外,但这次不同,和国外没有关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谢文东刚开始之所以表现得那么强硬,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摇头道:“只怕你说话的力度,未必能……”下面的话,他故意没说完,等袁华自己接下去。 果然,袁华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话,可以代表总理的意思,这么说,你总该放心了吧!” 谢文东心里长出一口气,不过,脸上可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依然面带为难道:“让我考虑一下吧,三天后给你答复,怎么样?” 袁华想了想,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东方易,后者轻轻点下头。见状,他说道:“那好吧!我和东方在澳大利亚等你的消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国家失望。” 谢文东呵呵一笑,道:“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袁部长和东方兄不要回澳大利亚了,既然来到在我这里,就住上三天,也好让我进份地主之宜。”袁华要走,谢文东怎么能放,他明白,这位部长的权利有多大,以后自己要依仗他的地方恐怕也不会少。他考虑三天是假,想利用这三天时间和袁华处好关系倒是真。 袁华还有些犹豫,东方易劝说道:“部长,我看在这里住下也没什么。”说着,他又小声说道:“咱们是秘密前来的,身边没有人,住在谢文东这比在澳大利亚安全得多,再说,谢文东也是我们政治部的一份子,不算外人。” 谢文东虽然离开中国,但在政治部里的身份并未取消,至少,国家还未收回他政治部的证件。 袁华心想东方易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点点头,道:“好吧!”他对谢文东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 谢文东一笑,道:“袁部长说的哪里话,太客气了!你和东方兄尽管放心住下,就当度假好了,这里的风光可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风景区差哦!” 吉乐岛上空闲的房屋众多,谢文东派人收拾出一间别墅,让两人住下。正如他所说,吉乐岛的风光确实美极,洁净的海面,未受过任何污染,连脚下的沙滩都是白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银光。 当天,谢文东又让人从澳大利亚请来一批高级小姐,陪袁华和东方易玩乐。毕竟,让一大群老爷们陪他俩游泳、观光,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多几个女人,也增添几分情趣。 这些女郎都是从达尔文找来的,有些还是学生,一各个即年轻又漂亮,金发碧眼,身材惹火。特别是她们穿上比基尼的时候,让龙虎队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差点连眼珠都冒出来。 弄一群外国女人过来,袁华刚开始还觉得不舒服,后来,也就默然接受了,他并不是好色的人,但对赏心悦目的东西,并不拒绝。 白天,谢文东招呼袁华和东方易,又是游泳,又是到岛上各处参观,有时,坐上军舰,出海钓鱼,等这些都玩过之后,谢文东又带他们到其他的无人岛屿上狩猎,大型的动物基本找不到,但鸟雀一类可不少。晚间,谢文东组织篝火晚会,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吃着美味,喝着美酒,身边还有异国美女陪伴,即便袁华和东方易这样老奸巨滑,喜怒不形于色的政治部高官有时都会玩得忘形,开怀大笑。 三天的时间,转眼而过。对于袁华和东方易来说,这三天的经历仿佛在梦境。 谢文东做了这么多,当然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三天下来,袁华和他的关系亲近许多,甚至,袁华还对他说了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话。比如,这次让他回国的真正目的,虽然其中的原因早已经被谢文东料到了,但是能让袁华主动讲出来,他还是非常满意的。 三天后,一大早,谢文东便来到袁华和东方易所住的别墅。 两人都是军人出身,生活十分有规矩,早早就起床,正在餐厅内吃早餐。 不用他们询问,谢文东开门见山的表示,他已经考虑清楚,决定回国。 对于他作出的决定,袁华和东方易自然非常高兴,可两人也知道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心里对吉乐岛还真有点恋恋不舍。 谢文东在回国之前得先把岛上的一切都打理妥当,这最少需要五天的时间,可袁华和东方易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政治部无人负责,总理那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催促袁华早日回国,心里虽然不舍,可也没有办法。 在两人临行之前,谢文东没忘准备两件礼物。 两只纯金打制的金牌,呈长方形,一面刻有吉乐岛的全景图,一面刻有吉乐岛三个字,字迹是由钻石拼凑而成,在金牌边缘,镶嵌一圈宝石。别看两只金牌不大,但其价值,恐怕普通人拼命干一辈子也赚到那个数。 谢文东怕两人心存顾忌,不敢收下,他首先声明,这只是纪念品而已,吉乐岛向贵客发放的纪念品。 袁华和东方易心知肚明,把金牌拿在手里那沉甸甸的分量,还有上面数不清的钻石和宝石,即使毫无见识的人也能感觉到这东西的昂贵。 袁华身为政治部的高官,平时很少收到礼物,一是和他接触的外人不多,二也是没人敢去送他礼物。现在突然收到谢文东如此贵重的礼物,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他将金牌又推回给谢文东,说道:“文东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容易引起误会,还是请你收回去吧!”由于几日来相处融洽,他对谢文东的称呼也由刚开始硬邦邦的直呼其名而改成‘文东’。 东方易正拿着金牌反复翻看,爱不释手,听完他这话,肩膀一沉,满脸失落地还给谢文东。 谢文东没有收回金牌,仰面哈哈大笑,道:“袁部长要是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这只是纪念品,没有其他的意思。袁部长不是以为我在贿赂你吧!哈哈,这次是你来邀请我回国,要说贿赂,也应该是你贿赂我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呢?我身为政治部的人,一直以来,得到袁部长和东方兄不少照顾,这份礼物,纪念品是其一,再者,也是我对两位的一点心意,就不要再推脱了。” “是……是啊!”东方易干笑道:“部长,既然谢兄弟这么说,我们还是收下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存在什么贿赂不贿赂的。” 袁华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金牌,要说不喜欢,那是骗人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平白收下人家的重礼,心里难安。 他沉默半晌,还想再拒绝,谢文东已将话题岔开,说道:“送两位去澳大利亚的飞机我已经准备好了,袁部长想走,随时都可以出发。” “啊,好的,谢谢!”袁华满意地点下头,然后,拿着金牌又向谢文东递去,说道:“这金牌,文东还是先……”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已转身向外走去,说道:“袁部长,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再收回来过,如果你不想要,一会坐飞机的时候就扔进海里算了。” “那怎么行……”袁华愣了一下,举目再看谢文东,已经走出房门。 袁华一声叹息,转头再看东方易,后者正笑得合不拢嘴。 他和东方易是老朋友了,曾经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一起参加过越战,关系牢靠,私下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问道:“东方,你说谢文东这样做,是什么意图?” “什么意图?”东方易笑呵呵道:“当然是想收买我们了!不要忘记,他的黑道身份,他想坐大,我们能提供给他方便。”东方易是老狐狸,爱财归爱财,脑袋可不傻,谢文东的心思,瞒不过他。 袁华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礼物我们更不能收下了。” 东方易笑道:“部长,你怕什么,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给他一些方便,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会让他更加死心塌地为国家做事!” 袁华幽幽道:“只怕,坐大后的孙猴子,会推翻如来的五指山!” “呵呵!”东方易笑道:“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谢文东准备回国,对洪门和文东会来说,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五日后,谢文东先由澳大利亚去香港,再转机回到国内。他未去T市,而是直接回东北。 H市机场,接谢文东的人并不多,只有三眼、高强、李爽。不是其他人不想来,而是谢文东没让他们来,他不想太高调。 看到三位清一色西装革履的兄弟,谢文东笑了。三眼三人也笑了。四人快步走上前来,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用说话,几人之间的感情自然流露出来,一切都在不言中。 周围来往的客人见四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无步投来好奇的目光,可是他们哪里会想到,这四人都是跺一脚,黑道颤三颤的人物。三眼的眼睛有些湿润,和谢文东分手半年有余,这还是第一次碰面,他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现在好了,东哥回来了,我们几人又能一起去拼天下了!” 谢文东笑呵呵地拍拍三眼肩膀,道:“张哥,这一阵子真是辛苦你了。” 三眼大笑道:“这点辛苦算什么,现在社团上了轨道,而且不向外夸张,管理起来很轻松。”文东会占据东三省,再外向扩,就延伸到河南,那是洪门势力之内,谢文东怕两个帮会因利益发生冲突,所以一直未让三眼向外扩张势力。三眼是没向河南一带发展,但却将文东会的势力渗透到内蒙古。直到谢文东出事之后,三眼才有所收敛,近期,政府又因洪门和青帮的争斗开始高调打黑,三眼更不敢轻举妄动,自谢文东出国之后,文东会一直盘踞东北一带,没有大的动作。这倒不是三眼能力有问题,即使换成旁人,也难有作为。 “东哥,酒店已经准备了。”李爽笑道:“我们现在过去吗?” 谢文东上下看了看他,感觉他比离开吉乐岛时又胖了一圈,无奈摇摇头道:“小爽,你的体重快到二百斤了吧?” 李爽挠挠头发,嘿嘿干笑。三眼瞥了他一眼,说道:“何止啊,已经二百多了。” 谢文东叹了口气,道:“该减肥了。” 几人出了机场,没等上车,金眼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东心雷打来的。金眼将手机交给谢文东,小声说道:“东哥,是老雷!” “恩!”谢文东点点头,接过电话。 “东哥,你现在回H市了吗?” 谢文东一笑,道:“是的,刚刚下的飞机,老雷,有什么事吗?” 东心雷道:“我想问一下,东哥准备什么时候到T市?” 谢文东想了想,道:“暂时不急,再等几天的。” 东心雷道:“那我也去H市好了。” 谢文东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过来了呢?” 东心雷苦笑道:“唉!洪门和青帮打的天翻地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到H市消停几天,省得看了心烦。” 谢文东笑了,沉思片刻,摇头道:“你还是留在T市的好,如果你一走,北洪门群龙无首,容易生乱,而且会落南洪门的口实。” 这个道理,东心雷当然也明白,不过,谢文东一回来,他就没心思再继续在T市呆下去。谢文东又道:“我已经让长风回T市了,你看到他了吗?” 东心雷道:“当然,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谢文东敲敲额头,估计东心雷要来H市,十有八九也是任长风提议的。他说道:“你俩留在T市,一是可以稳定人心,再者,也可以保存北洪门的实力,不要被南洪门一点点蚕食掉,让老爷子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东心雷闻言,打个冷战,再不敢多说什么,忙道:“东哥,我知道了。” “那就好。”谢文东挂断电话,随三眼等人上了车。 三眼等人把为谢文东接风的地方安排在郊外的酒店,名叫富源,是一座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前来的人,不仅有文东会的干部,还有省里来的领导,其中包括省委书记陈中文,以及省长付建安。 这个付建安是新上任的省长,对谢文东这个名字却如雷贯耳。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陈中文对他说,想搞好城市建设,必须要处理好和谢文东的关系。付建安刚开始听后,还觉得可笑,但一看陈中文那一脸正色的样子,他没敢笑出来。 看到谢文东,陈中文没有一点书记的架子,主动伸手上前,和谢文东热情地握手寒暄。 付建安在旁暗皱眉头,看陈中文这副样子,即使见中央领导人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热情。 同时,他也暗吸口气,谢文东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而且是年轻许多,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秀气斯文的模样,狭长单凤眼微微眯缝着,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和涉足社会不深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他会是文东会的老大?真让人难以相信。 他正胡思乱想着,陈中文拉着谢文东走过来,满脸带笑的引见道:“文东,这是新来的省长,付建安付省长,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啊!” “哦!”谢文东含笑点点头,道:“付省长,你好!” 付建安一笑,和谢文东握了握手,说道:“对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 谢文东笑道:“和付省长比起来,我只是个小人物。” 付建安耸肩道:“小人物也可以干大事的,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陈中文听完,面色大变,暗叫糟糕。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还未说话,身后的三眼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东哥,这人讨厌得很,经常与我们作对,前几天还抓了我们几个兄弟,不过多亏陈书记出面,现在总算把人放出来了。” 谢文东脸上笑容不减,笑眯眯道:“小人物也可以干大事,这话说的不错,只是不知道,付省长你这位大人物,以后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付建安微微一笑,贴近谢文东的耳边,低沉说道:“我希望,以后你的文东会最好能老老实实的,不要给我不惹是生非,不然……” 谢文东笑问道:“不然如何?” 付建安冷声道:“我就把它连根拔掉!”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幽幽说道:“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然,只怕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他话音刚落,周围十多桌文东会的干部们齐刷刷站起身,伸手入怀,对付建安怒目而视。他们衣服下面藏的是什么,恐怕连傻子也知道。 三眼拿这位新来的省长没办法,而且对他颇有顾忌,可谢文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老大的态度如此强硬,下面的人更有主心骨,即使现在谢文东发话射杀此人,他们也敢当众拔枪把付建安打成蚂蜂窝。 看到这阵势,陈中文双腿一软,差点趴地上,急忙对谢文东摇手道:“大……大家都是知道人,别……” 付建安脸色难看,环视一圈周围的文东会众人,心中也是一颤,只看他们充满杀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他握了握拳头,注视谢文东,冷冷道:“我是省长,你想干什么?” 谢文东笑眯眯地看了他一会,仰面哈哈而笑,转头对周围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笑道:“吃饭吃饭,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他说着,回到饭桌旁。 “对对!咱们先吃饭!”陈中文满脸赔笑,坐在谢文东身旁,回头对付建安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过来坐下,别再惹麻烦。 谢文东瞥了陈中文一眼,然后转头瞧瞧自己身旁另一个空位,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三眼道:“张哥,这个位置是给谁留的?” 三眼欠身道:“是付省长的位置。” “哦!”谢文东想也想,提腿一脚,将椅子踢出数米开外,随口说道:“滚出去!” 他这突然的举动,别说周围的人傻了,付建安也傻了。他是省长,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辱过,谢文东踢翻椅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这……文东,你看,这……”陈中文先看看谢文东,再瞧瞧付建安,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文东含笑拍拍他的胳膊,笑道:“陈书记别介意,今天,是朋友的聚会,我也只和朋友喝酒,来……”说着,他举起杯子,笑道:“咱们喝酒!” 陈中文咽口吐沫,心不在焉地跟着举杯,但眼睛一直偷瞄付建安。 两名文东会的小弟走过来,不由分说,架起付建安的两只胳膊,把他硬拖了出去。 “文东,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等付建安被拉走后,陈中文抹抹额头的虚汗,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谁敢动文东会的兄弟,谁就是我的敌人,对付敌人,我从来没有手软过。陈书记,麻烦你把我刚才这话传达给他。”谢文东喝一了口酒,笑眯眯地对陈中文说道。 陈中文一哆嗦,连忙点头道:“一定,一定。” “呵呵!”谢文东环视一周,见周围百十号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他笑道:“大家吃饭,都看我干什么,又不能当吃!” 他在开玩笑,周围却没有人敢笑。这些人,都是文东会各个堂口的高级干部,里面有见过谢文东的,也有没见过的,不过,现在众人心中都有一个感觉,这个老大很强!三眼已经算够强的了,但和老大比起来,还是矮了半截。 席间,谢文东让三眼坐到自己身边,边吃饭,边打听会内这段时间的情况。 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他随意问道:“那个省长为什么抓我们的人?” 三眼嗤笑道:“那几个兄弟在舞厅见个模样不错的姑娘,上去搭讪时,与她的朋友发生点口角,后来动起手,把那人打伤了,就是这么回事,这付建安小题大做,操请文明用语,说白了,就是想整咱们……” 谢文东道:“原来是为了女人,色子头上一把刀啊!社团内部是怎么处理的?” 三眼看看张研江,笑道:“我罚他们陪给人家医疗费。” 谢文东挑起眉毛,问道:“尽此而已?” 三眼点点头。 谢文东没在说什么,拿起酒杯道:“喝酒吧!”
酒席,在谢文东与省书记和众兄弟的谈笑风生中结束。酒菜不错,但陈中文这顿饭吃的可谓是难以下咽,在谢文东身边,一直如坐针毡,笑得脸部肌肉都快僵硬了。酒席一结束,他马上起身告辞。谢文东也不留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提笔在上面唰唰写了几笔,递给陈中文,说道:“陈书记,这段时间多谢你对文东会的照顾,回来没带什么礼物,这是小意思,请你收下。” “呵呵,文东,你太客气了……”陈中文接过,嘴里逢场作戏地客套几句,可低头一看支票上的金额,他拿支票的手一哆嗦,忙对谢文东道:“文东,这……这太多了吧!” “我们是朋友嘛!”谢文东随意地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我的作风就是有钱大家花。以后,要麻烦陈书记的地方还有很多,当然,只要你对我们好,我也绝不会亏待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中文还想客气,象征性地把支票向谢文东手里推了推,然后心安理得地放在自己口袋中。这回他笑了,笑得异常开心,也是整个饭局上,他笑得最发自内心的一次。 谢文东深懂御人之术,萝卜和大棒,两者缺一不可。萝卜是甜头,大棒是威慑,恩威并用,才能将对方治得服服帖帖。 别过陈中文,谢文东领人回到文东会的总部。 如今的文东会早非昔日阿蒙,黑白两道的生意都上了轨道,每月收取,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文东会的总部更是华丽,三十三层的新建大厦,产权完全归文东会所有,东兴集团的总部就设在大厦旁边。 大厦内部设计和酒店相识,进入后,首先是大堂,前台有两位漂亮的女郎值班,接待客人。 谢文东的房间在顶层,面积超过五百坪,装修得金碧辉煌,即使与总统套房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带他参观时,三眼说道:“东哥,这房间就是为你准备的,一直以来,谁都没有在这住过。” 谢文东走了一圈,笑道:“这房间太大了,我一个人,哪能住得了这么大的房子。” 李爽嘿嘿笑道:“东哥是老大,住的房子当然要最大。” 三眼白了他一眼,对其他众人道:“我们先走吧,东哥一定也累了。” 高强、李爽等人听完,皆点点头,虽然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一想谢文东从吉乐岛回到H市,路途奔波劳累,不忍心再打扰他,纷纷向谢文东告辞。 谢文东挥下手,幽幽道:“大家等一会走。” 三眼一愣,问道:“东哥,还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一笑,说道:“张哥,咱们的兄弟无理把人打伤,可最后的处理是不是有些轻了。” 三眼不以为然道:“只是打伤个不长眼的家伙,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谢文东目光一凝,正色道:“我们是黑道,赚的是黑钱,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盼着挑你的毛病,抓到把柄就来整你,如果自己不低调一些,行事嚣张跋扈,平日耀武扬威,时日一长,养成习惯,那和其他那些不入流的黑帮有什么区别,张哥,不要忘了以前H市的老大是怎么死的,前车之鉴已经摆在那里,难道,都看不明白吗?”他的话,虽然是对三眼所说,但实际上是对房间中所有人说的。 三眼语塞,一时无言以对。陈百成见三眼尴尬,忙上前说道:“东哥,我们以后记住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三眼哥,毕竟只是小事,三眼哥每天要处理的大事那么多,难免有忽略的地方……”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三眼有忽略的地方,难道,执法堂的人都去睡觉了吗?” 张研江听完一哆嗦。他是执法堂的堂主,文东会的兄弟如果错而不罚,责任当然是他的。 其实,他是想作出处罚,但是,那几人都是龙堂的兄弟,虽然他有权利直接进行惩罚,但不和三眼说一声,面子上说不过去。 他找到三眼,把事情一说,后者毫不在意,认为下面的兄弟犯得只是小错误,交点钱出来就可以了,不用体罚。 张研江也明白,三眼的为人哪里都好,即爽快又义气,但就是护短,听他这么说,张研江也不想太过强硬,把两堂的关系搞僵,转念一想,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就顺水推舟给三眼一个面子,没处理此事。现在谢文东问起,已点到执法堂头上,他哪还能站得住。张研江看看三眼,发现后者也正在看他,两人的目光碰了一下,各自垂下头。这两人,都是文东会的元老,也都是极局实权的人,但此时在谢文东面前,却象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张研江面红耳赤,小声说道:“东哥,这件事是我的错……” 不等他说完,谢文东眉毛挑起,道:“当然是你的错。当初设立执法堂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执行帮规,监督兄弟们日常规范的,你倒好,对犯错的兄弟视而不见,那我还要执法堂有什么用?” 张研江身子一震,面色刷的白了,吓得一句话没敢说。其他的各堂堂主也看出谢文东动了真火,一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三眼最清楚事情的原委,是自己护着手下人,没让张研江惩罚,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人家头上,他也过意不去。他面带难色,说道:“东哥,其实……” 他一张嘴,谢文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手道:“张哥,不要说了。那几个兄弟该怎么惩罚,帮规自有规定,还有,研江玩忽职守,也要按帮规惩处。”说完,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 众人低着头,走出房间,等出来之后,皆长出了口气,互相看看,摇头苦笑。 三眼把张研江拉到自己身边,苦叹道:“研江,这次害你受罚,我……” 张研江叹口气,道:“三眼哥,我确实有做错的地方,不怪东哥罚我。”
谢文东道:“我要见见草原狼的老大,张哥,你去安排一下。” 三眼笑道:“这简单,两天后,草原狼又要买一批军火,他们的老大要亲自来一趟。” 谢文东问道:“他们要买什么?” 三眼道:“地雷。” 草原狼的老大名叫阿日斯兰,典型的蒙古族人,个头不高,却十分敦实,皮肤黝黑,圆圆脸,单眼皮,眉毛稀疏,目光凌厉,如同鹰眼,被他注视时,会有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阿日斯兰在蒙语里的意思是雄狮,人如其名,整个人看上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狠劲。阿日斯兰只听过谢文东的名字,但从未见过,即使是三眼,他也只见过一次,和他联系最多的是陈百成,但两人关系一般,阿日斯兰看不起这个只会夸夸其谈,嘴上功夫了得,身手却一般的人。蒙古人向来佩服强者。 见面的地点在文东会总部的天台上。地面是厚厚的人造草坪,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更让阿日斯兰惊讶的是,在天台中央还有一座不小的游泳池,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相信草坪、游泳池这些东西还可以建在数十层摩天大楼的顶台。 文东会真的很有实力,至少,他们很有钱。阿日斯兰以为自己见过世面,现在,体会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和他一同来的几名手下也是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 被人领到游泳池旁,看到一行人坐在椅子上,一各个西装革履,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别的人他不认识,可看清三眼之后,精神一震,忙大步走上前,笑道:“三眼兄!” 没等他走到近前,被两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拦住,其中一人伸手向腰间摸去。 这两人都是龙堂的兄弟,例行性的搜身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常的,可阿日斯兰不懂,以为对方哦对自己动武,想也未想,抓住青年的手腕,下面一脚,上面顺势一拉,青年惊叫一声,飞了出去。 他这一动手,周围那些黑衣青年齐刷刷掏出枪,枪口指向阿日斯兰的脑袋。 阿日斯兰没敢动,看向三眼,皱眉道:“三眼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眼未说话,转目看向谢文东。 谢文东身穿藏蓝立领中山装,英气勃勃,淡然地笑了笑,说道:“都说蒙古的摔交厉害,今天算是见识了。” 三眼目光一凝,道:“东哥,给他们一点教训?” 谢文东摆摆手,笑呵呵道:“不用,来者是客,让他们过来吧!” 三眼答应一声,向周围那些黑衣青年挥下手,众人会意,纷纷收起枪,站到两旁。 站起身,三眼笑道:“阿日斯兰,别介意,只是一点小误会,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人。” 阿日斯兰狐疑地看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三眼一指谢文东,笑道:“这是我们的老大,东哥。” “啊?”阿日斯兰倒吸一口冷气,文东会的老大,自然是谢文东了,以前没少听过这个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能见到。他面带肃然,上下打量谢文东的样子,等他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忍不住大失所望,在他想象中,谢文东应该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浑身上下,透出杀气,可眼前这青年,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不高,而且有些消瘦,长得眉清目秀,笑眯眯的样子,哪象一个大帮会的老大,倒象是上学的文弱书生。 这就是文东会的老大?阿日斯兰心里生出轻视之意,伸出手来,嘿嘿笑道:“原来是东哥,久仰久仰!” 谢文东笑眯眯道:“你客气了。”说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握手时,他忽然感到对方在加大力道,且力量越来越大。谢文东暗笑一声,面不改色,手掌突然加力。 论力气,谢文东未必能有阿日斯兰大,但是他的爆发力却太强了,瞬间迸发出的力道可以是自身力量的数倍。 阿日斯兰哪里能受得了,他只觉得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巨痛,指骨欲裂,冷汗顿时流出来,手指下意识地松开。 谢文东脸上毫无异样,自然地摆摆手,笑道:“请坐!” 阿日斯兰心中骇然,收起轻视之意,恭敬地点下头,坐在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 谢文东看了看他带来的几名手下,一各个虽然其貌不扬,但身材雄壮,配上黑漆的皮肤,站在那里,好象铁塔一般。 暗暗点了点头,谢文东笑问道:“阿日斯兰,你和文东会做过几次生意了?” 阿日斯兰不明白谢文东的意思,揉揉发麻的手掌,说道:“三次。” “三次!”谢文东道:“也算老朋友了。我听张哥说,你的草原狼在内蒙崛起的很快,不知道这次又要买多少军火?” 听到军火,阿日斯兰来了精神,身子向前探了探,说道:“我想买二十支AK,十支手枪,还有五十颗地雷。” “哦!”谢文东点点头。在阿日斯兰眼里,这可能是一笔大买卖,可谢文东看来,简直微不足道。文东会仅每月向金三角提供的军火最少也要超过这规模的几十倍。他端起茶杯,说道:“现在,军火买卖中买枪支的占多数,买地雷的却没有几个,你能用得上?” “哈哈!”阿日斯兰笑道:“内蒙可能和别的衣服不一样。这里地大,人少,特别在草原上,方圆数几里都看不到一个人。我们草原狼建了一个基地,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想在周围布下地雷。” 谢文东笑了笑,喝口茶,道:“我这次见你,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阿日斯兰一愣,问道:“什么事?” 谢文东道:“合作。” “合作?”阿日斯兰迷茫地眨眨眼睛,问道:“东哥的意思是……” 谢文东笑眯眯道:“以后,草原狼依附文东会,而我们,会帮你征服内蒙的黑道。” 阿日斯兰身子一震,眼珠提溜乱转,考虑好一会,他问道:“我不知道东哥说的这个‘依附’是什么意思?” 谢文东道:“你还是你,草原狼也还是草原狼,你内部的事情,我不干涉,不过,在我要求你为我做事时,你要无条件的服从。” 阿日斯兰变色,向左右文东会的众人望望,小心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放心吧,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不会难为你,和你做的生意,还会照样做下去。”阿日斯兰听完,长出口气,刚要说话,谢文东又道:“当然,既然你不答应,我们只好去找别人,我想,在草原上希望和我们合作的黑道应该不少,到那时,你将成为我们的敌人,对付敌人,我们会有所有能想到的手段把他干掉。” 说话时,谢文东虽然面带笑容,阿日斯兰却在打冷战,文东会的实力有多大,他不了解,但文东会独霸东三省的黑道却是事实,而且,他们的军火好象用之不竭似的,陈百成曾对他说过,即使想买坦克,文东会也有,并负责运输。如果文东会真联合其他的帮会歼灭自己,恐怕不用亲自动手,只提供军火自己就挡不住。 想到这,阿日斯兰一哆嗦,刚才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回头瞧瞧随自己同来的兄弟,也是一各个面带难色。 心里苦笑一声,他沉思不语,好一会,问道:“草原狼服从文东会的支配,但是,你真的肯帮助我们统一黑道?” 谢文东笑道:“当然,这也算是我们合作的条件吧!” 阿日斯兰疑问道:“难道,东哥不怕我们势力变大之后,不听从你的指挥?”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我知道,蒙古人说话是讲信誉的,你不会骗我,而且,你一定会和我们合作的。” 阿日斯兰瞪大眼睛,问道:“东哥这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 谢文东道:“我既然会和你谈合作,事先不会没有调查的。草原狼是新兴的帮会,扰乱了内蒙以前相对稳定的黑道格局,所以,有很多帮会对你们充满敌视,甚至,有两个大帮会已经向你们宣战,你大规模购买军火,还有地雷,不也正是出于自保吗?但是你们的实力究竟有限,无论从人力上还是财力上,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果不和我们合作,你只怕连三个月都撑不住。” 阿日斯兰后背流出冷汗,对面前这个青年,不得不从新估计。谢文东说的话都是正确的,和草原狼敌对的帮会分别是鹰帮和双头帮,都是实力一等一的大帮会,他多次向文东会购买军火,正是为了对付他们。他面容一整,问道:“东哥想怎么帮我?又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谢文东道:“我会无条件的向你提供军火,同时,也会派出人手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你要为我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以后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阿日斯兰有些心动,再次回头看看同伴。那几人相互小声私语几句,然后一起向阿日斯兰点点头。 看到他们也同意,阿日斯兰再不犹豫,对谢文东正色道:“那好吧,东哥,我答应你的合作。” 谢文东满意地笑了笑,和阿日斯兰对击三掌,立下君子协定。 本来,谢文东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协定,也没有奢望阿日斯兰会遵守协定,他本意是在帮对方统一内蒙黑道之后,就把他干掉,然后以文东会的强势收编草原狼,如此一来,内蒙的黑道也就在文东会的掌控之下。可是,他忽略了一点,蒙古人重视承诺的态度与汉人不一样,以至于后来谢文东几次想下手铲除阿日斯兰,都因没有合适的借口而犹豫不决。 谢文东出面,成功收服草原狼,在三眼等人看来,这只是帮会向外夸张的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谁都没有想到,日后草原狼能成为谢文东手里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也成为陈百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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